三十岁了却拥有十八的容貌,只因我有不死之

我今年三十岁了,却依旧保持着青春的容颜。我的丈夫,尽管只有三十五岁,却似乎历经沧桑,看起来像个耄耋老人。他让我既惧怕又不敢逃离。然而,他最终选择了离我而去。我有一个秘密,只有我的丈夫知道。那就是,我拥有不老的青春。自从十八岁以后,我的身体就不再衰老,一直维持在三十岁的模样。

七岁那年,我被丈夫带到了孤儿院。他经常去看望我,并告诉我,我是在被拐卖时被他发现并救下的。当时,我发了高烧,所以关于这段经历,我几乎毫无记忆。那时候的他,并没有如今的年迈。那时的他,年轻英俊,风度翩翩,而且对我呵护备至。所有孤儿院的孩子们都羡慕我的好运。二十岁那年,丈夫向我求婚。周围的人都羡慕我们这对金童玉女的结合。但有三个人并不如此认为,那就是我的公婆,以及我自己。我虽知自己拥有不老的秘密,但对丈夫始终心怀恐惧。

他曾告诉我,那些拐卖我的人,是因为知道了我的秘密而想将我卖去做实验。因此,为了保命,我必须保守这个秘密。丈夫是我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他对我关怀备至,是否另有所图?我不知道,但一直以来,我总是对他言听计从,包括结婚。尽管他为了我与家人断绝关系,远走他乡,但我并没有感动,而是更深的恐惧。新婚之夜,他握着我的手,我身体颤抖,缩了缩脖子。他却对我说,这么多年,一直是我在守护他。我从未想过,这句话将在十年后,揭示我关于不老之谜的记忆。

今年过年的时候,丈夫一夜之间衰老了许多。从一个年轻有为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我感到害怕,他却显得异常平静。我贴着墙站立,丈夫坐在沙发上,默默抽烟,看不出任何情绪。过了很久,他熄灭了烟,对我说:“小希,我们生个孩子吧。”我震惊,手指几乎抠进了墙里。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抗拒,轻轻叹了口气,带着苍老的疲惫对我说:“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小希,记住,我很爱你。”丈夫说完就回到了房间。留下我,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我不知道何时睡着了,直到天亮,我才醒来。看了眼手机,丈夫发来两条消息。他说我们都需要冷静,这个年他自己回家过。还有一条是当年拐走我的人贩子可能被抓了,他想回家看看,或许能得知我的亲生父母的消息。

我拿着手机,茫然地站着。这么多年来,我和丈夫的关系就像两块相斥的磁铁,他越是靠近我,我越是逃避。公婆一直不接受我,所以过年都是丈夫独自回家尽孝。然而今年,一切都不同了。尽管我对丈夫一直不热络,但他总是很周到,每次分开都会报平安。但这次,他连续五天音讯全无。我以为他是在为孩子的事情生气,但没想到,第六天一早,我正在厨房煮面,接到了警察的电话——丈夫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我从未谋面的公婆。尽管我和丈夫结婚十年,但我从未见过他的家人。

坐在警察局里,对面是一名端庄秀丽的女子,她自称是丈夫的姐姐。她交给我一个项链,告诉我这是在丈夫失踪的地方找到的。我认出这是丈夫的贴身之物,但我从未拿在手里过。丈夫的姐姐提醒我,这是个U盘。她声音平平板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接过项链,打开项坠,一枚小小的芯片露了出来。“你真的是他口中的,与他很相爱的妻子小希吗?”她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嫌弃。我笑了笑,把项坠推得远了一些。“你就不好奇U盘的内容吗?”她的声音响起,我汗毛倒竖。

“我……”我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回答。陆警官盯着我,似乎被我的反应激起了警觉。“林钊失踪那晚,你在哪里?在做什么?”他的口气公事公办,带着威严。我缩了缩脖子,“我,我在家,在睡觉……”陆警官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似乎对我的回答充满怀疑。“你要不要先看一下U盘里的内容?”他的语气严肃,但我却从中听到了一丝失望。

U盘插入电脑,里面只有一个视频,背景是一医院。视频很短,只有两句话。第一句是:“小希,任何时候,你要记得,我很爱你,我会一直守护你。”第二句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你的秘密,尤其是我的父母。”我呆在座位上,不知所措,直到警察的话打断了我。“林钊所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我清了清喉咙,紧张的气氛让我不自觉地提高了音调。表姐的目光像探照灯一般,似乎在期待我的回应。我张口,舌头却像是打了结,费了好大劲才挤出几个字。

“我……我患了不孕不育。”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宽敞的会议室中回荡,显得空洞而无力。警官的脸色变了变,显然他意识到在这样的场合与我讨论这个问题不太妥当,他轻咳两声,转换了话题。“现在我们怀疑,林钊和他父母的失踪,可能涉及一起刑事案件。我们掌握的证据,指向了与林钊父母研究的长寿药剂有关联。”我瞪大了双眼,长寿药剂?这个词如同巨浪在我心中翻涌。过往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我感到一阵寒意。但此刻,耳边却响起丈夫的告诫:“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你的秘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问道,“你们掌握了什么证据?”“你看到的林钊发给你的视频,医院,我们就是在那儿发现了这条项链。但奇怪的是,医院,里面却有一个设备齐全的实验室,监控系统完整,只是,”警官顿了顿,继续说道,“监控显示,林钊失踪当晚,独自一人进入过实验室,但关键时刻,录像被剪掉了。”

我抬眼看向警官,发现他同样在看着我,我们的目光交汇,我却胆怯地垂下了眼帘。“也就是说,我们怀疑,你的丈夫林钊,因为早衰症状,到实验室寻取长寿药剂,然后遭遇了不测。”“他……他可能还活着吗?”我战战兢兢地问道,瞥见表姐锐利的眼神。“现场无打斗和血迹,他很可能只是失踪。”警官的声音里带着安抚的意味,我看见表姐悄无声息地舒了口气。“你真的不知道你的丈夫到底在策划什么吗?”

警官突然逼问,我瞬间意识到,先前的轻松氛围不过是引我上钩的诱饵。幸运的是,我最擅长的便是保守秘密。我依旧低垂着头,保持沉默。表姐冷笑一声,我听到了,却装作没听见,直至走出警局,我仍旧装出六神无主的模样。走出一段距离后,表姐突然回头,阴冷地笑了。“别装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洞察一切的傲慢,“其实,你什么都清楚。”我整个人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但表姐似乎没兴趣继续和我纠缠,她转身离去,留下我独自在寒风中凌乱。丈夫到底在隐藏什么秘密?我不知道。但肯定和他的早衰症状有关。我有种预感,表姐似乎知道些什么,只是她并不信任我,所以没有与我分享。而丈夫,他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为什么不联系我?

想想也真是讽刺,这些年,丈夫总是围着我转,早安晚安,问候不断,我却总是避之唯恐不及。而现在,他突然消失,我却开始渴望他的消息。我这样嘲讽着自己的懦弱与别扭,直到警察的电话再次响起。他们说,丈夫找到了,医院外。但,是尸体。尸检的结果是药物过量致死。正是实验室中的那种,尚未量产的长寿试剂。我一路狂奔到警局,看到丈夫的遗体,巨大的悲痛和恐惧瞬间包围了我。旁边的女警以为我过度伤心,安慰地拍了拍我,但我清楚,我的情绪来源于深深的恐惧。

那是我心底深处,对不死之身这个秘密的恐惧。警局将丈夫的死定性为自杀,因为尸检显示,药物是丈夫自己注射的。但我知道,这是谋杀。因为那个试剂,并非什么长寿药剂,只是一种催化剂,单独使用只会加速衰老,丈夫确实是自杀,但绝不是因为误操作药物过量。他是被逼的,或者说,他选择了保护某些东西,并为此付出了生命。我知道,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他们能杀掉我丈夫,就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杀掉我。我需要采取行动。我首先怀疑的是那个人贩子。毕竟,丈夫失踪前曾对我说,这次回家除了探亲,还想调查我当年被拐卖的事情。

我开始追查消息,凭借记忆找到了我童年时待过的那家孤儿院。院长已经换人,是之前那位收养我的院长的女儿。她和母亲一样,看起来和蔼可亲。我询问她我当年来到孤儿院的情况。她说,当年只知道我在一个雨夜,被浑身是血的丈夫带了过来。而我,当时正发着高烧,昏迷不醒。其他情况,她一无所知。我不甘心,却在此时发现,离开十年的城市,对我而言,如此陌生。是啊,这么多年,我一直生活在丈夫为我搭建的安全网下,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虽然我一直害怕丈夫,但此刻,我却开始怀念他的好。但丈夫,已经躺在冰冷的停尸间了。

等等,停尸间?我突然想到一个人。接待我的警官陆。虽然案件已定性,但那天,我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犹豫。而我,现在需要利用这种犹豫,将他拉入我的阵营。我稳住情绪,给他拨了电话。“陆警官,我有新证据,关于我丈夫的案子。”在接待室的椅子上,陆警官锐利的目光盯着我,我鼓起勇气与他对视。一分钟后,他把档案袋推到我面前,说:“这是我们根据你的描述,找到的23年前绑架案的卷宗。

只是,”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神色复杂地说,“你说的那个可能杀害你丈夫的人贩子,半个月前已经被捕,因涉及持续十几年的连环拐卖儿童案,一直在看守所。”“也就是说,”陆警官的声音很坚定,“他没有作案机会。”“我丈夫不可能自杀,他一个礼拜前还说要和我生个孩子,怎么可能自杀?”我情绪失控,朝他大喊。陆警官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眯起眼睛,用手指敲着桌子,示意我冷静。我呼吸急促,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指尖都捏得发白。

“我话还没说完,”陆警官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突然起身,关掉了摄像机。我震惊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将嘴唇贴近我的耳边,悄声耳语,「调查显示,那些曾被贩卖的孩童背后,都有神秘的接手者,而那对夫妇,正是你的公婆。」他低语后,又移回原位,调整了摄像设备。「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你的合作。」他恢复了公务员的严肃态度。我僵坐在座位上,背后的汗水已然凉透。

竟然是公婆?我从未设想,他们竟是我被拐事件的幕后黑手。我脑海中浮现出丈夫留下的视频信息,警告我不要透露我秘密给公婆。原本以为那秘密与我永生之谜有关,现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然而,他们对我来说,与陌生人无异。他们因反对我和丈夫的婚姻,甚至没有出席我们的婚礼。这样的关系,让我无从着手。不过,警官陆在此时向我递来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分享给我一个群聊,那是失踪儿童父母组成的团体。

那儿,让我看到了一线希望,我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身份,加入了该群。我刻意隐瞒了公婆是罪魁祸首这一事实。我只说自己的孩子最近失踪,听说省内侦破了一个持续多年的连续拐卖案,希望能通过群聊获取信息。

群里的成员大多为多年寻子无果的父母,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已经家破人亡,但仍不愿放弃。也有些家长,在不懈努力后找到了孩子,他们的鼓励对群成员来说是一种慰藉。但这些对我并没有直接帮助,我默默地潜伏在群里,翻阅着聊天记录。无意间,我发现了一条有趣的线索。那些被找回的孩子,不论早晚,都出现了和我丈夫一样的早衰症状,并且都是一夜之间急剧衰老。

通过向他们打探,我得知了一个更令人震惊的事实:这些孩医院的实验室接受过实验性长生不老药剂的注射。医院的主人,正是我的公婆。我的背上开始渗出冷汗。我隐瞒了丈夫一件事:我的永生之谜,也源自这种长生不老药剂。我早知道,这些年来,公婆一直在从事相关的实验。但我未曾听说他们诱拐无辜孩子作为实验对象。丈夫的警告并非虚言,我的身体,确实成了他人觊觎的目标。这也是我多年来惧怕丈夫的原因之一,我不相信他对父母的计划一无所知。

若他知情,我便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毕竟,在十余年的实验中,我是唯一成功的案例。但有一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在我被拐失败并被送往孤儿院之后,拐卖儿童的案件便再未发生。我是最后一个案例。然而,我被安全送至孤儿院,像普通人一样度过了二十多年。这样一个成功的孤例,二十多年间无人问津,这显然不合理。当年,一定有某种变故发生。群主在最后回答道,他的话似乎是亲眼所见。我努力压制心中的情绪波动,给群主发送了私聊信息。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吧?我只想找到我的孩子。求你了。」「别浪费时间了,你孩子的失踪与这起案件无关。」他的回答冷漠而粗鲁。我感到自己像被剥光衣服示众,脸红到了耳根。「你,你知道什么是吗?」我不死心地追问。经过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他回复了。

「首先,这是一桩十几年前的旧案,我们统计过,当年一共失踪了名孩子,每个孩子我们都有详尽的名单,与后来被捕的人贩子所提供的名单相符。」「其次,这起连环案已经十多年没有新进展了,也就是说,实验要么已经完成,要么因某种原因终止,你这时候说孩子失踪,仅是个例,与此案无明显关联。」

「你应该寻求警方的帮助。」他最后建议。我深深吸了口气,本想反击,但转念一想,至少我已经获得了一些线索。无处寻求帮助,我只能依靠自己。尽管,从认识丈夫开始,我从未独立完成过任何事情。无论做什么,丈夫总是在我身边。那时候的我,并不觉得那是爱,只觉得是种压迫。一种让我窒息的压迫。

我并不懂刑侦学或推理知识,只能采用最笨的办法。那就是守株待兔。如果你没有信心直面一个强大的敌人,那么主动出击便是最好的防御。尽管我懦弱无能,但当危险逼近,即便家禽也会奋起反抗。医院作为我的伏击点。既然实验设备都未被搬走,我相信,那个幕后黑手,不管他是谁,都会回来。医院周边徘徊了半个多月,脑海里不断盘算着,如果那凶手出现,我该如何应对。然而,尽管绞尽脑汁,我仍未能找到应对之策。

作为一个手无寸铁之人,除了能反复死亡这个特殊的能力外,我似乎没有任何手段与之抗衡。我默默将警官陆的电话标记为紧急联系人。但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个无心之举,会在未来成为救我性命的关键。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终于等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是我的婆婆。在一片混沌中,我似乎捕捉到了某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我无法确认,但当我翻阅那些稀少的家族照片时,似乎总能寻觅到些许痕迹。我的伴侣似乎总是在我面前避谈他的双亲,我猜想,他或许是在顾及我那份易碎的自尊心。大脑飞速运转,而我的身体却已不由自主地紧随其后。那位似曾相识的老妇似乎对这座荒芜的医疗机构了如指掌,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隐匿在地下二层的实验室入口。

这里显然是一处不曾被人踏足的实验室,显然,警方的搜查并未触及此地。我悄无声息地藏匿在走廊的转角,思绪迅速回想起那些从网络上零散搜集的跟踪术,我尽量放轻脚步,屏息以待,恨不得将自己融入墙体之中,只留下双眼默默监视。

老妇似乎是在摸索着什么,动作显得仓促,又似乎是在努力抑制身体的不适,每做几个动作便停下来,喘息片刻。我心中疑惑,从未听闻伴侣提起过双亲有何病痛,何以婆婆身体竟是如此虚弱?思考间,我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不料脚不小心踩到了一颗突起的石头,猛然间,实验室内外的灯光齐亮,我被暴露无遗。「是谁在那里?」是婆婆那微弱如游丝的声音,但在我耳中,却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般令人心生恐惧。「是我,小希。」我咬紧牙关,从角落中走出。接着,我看到了婆婆那毫无皱纹的,显得年轻的脸庞。

那种感觉让我不寒而栗,我想起之前在拐卖儿童的网络聊天室中提及的,双亲多年来所从事的关于长生不老药剂的研究。难道?这些年来,我的伴侣一直在欺骗我吗?我不禁思绪万千,但婆婆却未给我更多思考的机会,她向我靠近,举起了手臂。我本能地护住头部,身体紧绷至极点。

然而,等待许久,我只感受到一次次轻柔的爱抚。婆婆正用她那纤细的手,抚摸我的发丝。我鼓足勇气,眯起一只眼睛看去。就见婆婆那慈祥的笑容与年轻的面容相融合,令人感到无比诡异。

「小希,我终于见到你了。」婆婆又开口说话,声音听起来苍老,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压出来的。「孩子,你的照片我曾见过。」婆婆拉我入座,「你父亲当年与你丈夫发生争执,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她的表情透露出一丝遗憾。我沉默不语,目光却瞥见了实验台上翻出的那瓶冰蓝色试剂。那是长生不老的试剂。我曾在陆警官提供的照片上见过。瞬间,我的大脑里涌现无数猜测。婆婆为何消失?她是受害者还是自行逃脱?又为何突然返回?找到这些长生不老试剂她想做什么?

但我没有问出口,我只是咬紧牙关,保持沉默。我的沉默似乎让婆婆有些不安,她默默地将自己向试剂靠近。「你是如何逃脱的?」我突然抬头,直视婆婆的眼睛。婆婆似乎没理解我的意思,皱了皱眉,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勉强笑道:「趁着绑匪换班时,冒险逃出来的。」「你父亲呢?」「被他们囚禁虐待,没挺过去。」「真的吗?但你看起来也不太健康,连走几步都在喘。」我语气平静,冷漠至极。婆婆收起笑容,「小希,你不应该怀疑我,我有心脏病,你丈夫没告诉你吗?」「所以,你逃出来后,没有选择报警,而是直接来这里,就是为了找药?」

婆婆没有否认,她身体更明显地向试剂倾斜。我嘴角露出冷笑,「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药,能让你亲手杀害你的丈夫和儿子?」婆婆的表情凝固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我从冷笑转为狰狞的笑容,尽管身体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你知道,因为你就是罪魁祸首。」婆婆全身僵硬。而我,在这时,慢慢举起了手中的试剂瓶,里面与桌上那堆冰蓝色的宝石红不同,在刺眼的光线下,如同鲜血。

「林钊并非死于药物过量,桌上的冰蓝色只是催化剂。真正的成品,是我手中这一瓶。」婆婆的瞳孔骤然紧缩,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突然扑上来抢夺。我敏捷地避开,没有一丝犹豫,将药剂摔在地上。一声巨响,药剂摔得粉碎,红色液体接触空气后迅速挥发,消失得无影无踪。婆婆的慌乱变成了绝望,她用手捂着脖子缩成一团,剧烈地咳嗽。「你没有心脏病,现在的症状,只是试剂即将失效的生理反应,所以你才不顾一切回来偷试剂。刚才你假装和我亲近,其实是想迷惑我,让我相信桌上那些是你要的,但实际上被我摔碎的,才是真正的,也是唯一的一瓶试剂。」我步步紧逼,语气平静,但表情却令人不寒而栗。

「很可惜,我的夜视能力比常人强,所以我看到你把这枚红色试剂放进了口袋。现在,你唯一的救命稻草没了,很快,你就会迅速衰老而死。」婆婆绝望地挣扎,手臂无力地挥舞,但动作渐渐缓慢,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无法说出。我蹲在她旁边,冷漠地看着她,看着她翻着白眼,慢慢没了气息。然后,她的皮肤像新出土的木乃伊,迅速脱水、风干,头发由黑转白,最终化为一具干尸。我瞥了一眼手表,不过3分钟而已。一切都结束了,我望着婆婆皱成一团的尸身,内心涌起一阵解脱感。

威胁我生命的人已被解决,知道我秘密的人已被杀。我的生活,似乎可以从这一刻重新开始。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由,即便是地下室略带潮湿霉味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心情舒畅,我的感知被无限放大,我突然听到了似乎有细微的机器运转声,从墙的另一侧传来。

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将耳朵贴在墙上,却听到除了机器的运作声外,还有一种介于野兽和人类之间的声音,发出嗬嗬声。墙的另一边,还关着一个怪物。我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跳开,第一反应是逃!慌乱之中,我甚至没注意自己跑到了哪里,只是本能地逃窜。不知过了多久,那种嗬嗬声终于停止,我靠着墙闭眼喘息,但在看清脚下散落的东西时,再次被吓得几乎晕厥。散落一地的,是人皮。

一层一层,新旧交叠,有的还带着血迹,从我脚下一直延伸到角落。我屏住呼吸,但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感到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片黑暗。在失去意识前,我似乎看到了一张怪异的、红色的脸,以及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还有一个凶手,这是我昏迷前唯一的想法。仿佛在朦胧的梦境中,我隐约感觉到丈夫在与我对话。他还是那个未曾岁月痕迹的丈夫。就像过去一样,他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他的声音总是轻柔,即使我们携手走过了许多年,他依然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情。他只会在心境极度沉重时,躲到阳台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然后在烟味消散之后,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到我身边。但这一次的梦,和往常有点不同,他主动握住了我的手,对我说:「小希,我清楚,我的寿命有限,而你是永恒的存在,所以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孩子,即便我离去,你也不会孤苦无依。」我低头沉默,耳畔再次飘过他的叹息。「你是不是还怕我?」他的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见。我微微缩了缩脖子。「也对,若非我,你的生活本不该如此。」

丈夫的声音充满了寂寞,他松开了我的手,走向了远处的亮光。「小希,我从不后悔遇见你,照顾你,从今往后,你要自由地过活。」他的声音逐渐飘渺,我抬起头看他,似乎看见他眼中闪耀的泪光。「还有,」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记得我所言,其实是你一直在保护我。」我皱起眉头,想要追问个明白,却在挣扎中突然惊醒。我揉了揉脖子,感到自己被脚镣牢牢地锁在床头。我坐起来打量着这个房间。这似乎是个档案室,凌乱地摆放着一些档案柜,角落里,有个巨大的仪器,正全功率运作,发出嗡嗡声。屏幕上显示着时间:还剩30分钟。

30分钟后会发生什么?我一无所知。我活动了一下因紧张而僵硬的小腿,从衣服的内袋中取出藏好的手机,给陆警官发了一条求救短信,注明:30分钟。至于过期未至会发生什么,其实我也不清楚。发送短信后,我拉了一下脚镣,虽然它非常牢固,但幸运的是,链条足够长,可以让我在室内移动。于是我慢慢地下了床,开始在档案柜里翻找,希望能找到钥匙。或者任何能开锁的东西,哪怕是一根铁丝也好。我最接近的档案柜顶层放着一个亮闪闪的银色物品。我心中一喜,费力地抓住了那把铁丝,将档案打翻在地,堆在我脚下,我瞥了一眼,愣住了。

那是我的名字。岳希。实验失败,后遗症未知。下一份档案,是关于我丈夫的。上面清楚地写着:林钊,实验失败,后遗症,早衰。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原来,我的丈夫才是最早的受害者。当年,我婆婆在进行秘密实验时,还没疯狂到用拐骗的孩子做实验,但实验需要活体样本,于是她把目光投向了丈夫,将第一批不稳定的试剂注入了他体内。

丈夫成功地用这试剂延缓了二十多年的衰老,但副作用是,在35岁以后,会出现剧烈的早衰症状,且不可逆。难怪丈夫总是说,他知道自己会先我而去。那么,我呢?如果我和丈夫一样,也是实验的失败品,是否意味着,我的不死之身,只是个假象。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也会像丈夫或婆婆一样,一夜之间衰老,变成一具皱巴巴的干尸。我开始颤抖,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自己。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转过身,那张脸让我差点昏过去。那是一张正在衰老的脸。

一边的脸还年轻而紧致,一边却衰老不堪,甚至皮都松弛下来。没错,是皮,在他的脖子和脸的交接处,尚未蜕掉的皮像蛇皮一样挂在他的脸颊上。这是什么怪物?我刚刚看到的,散落在地上的皮,就是他的吗?我闭上眼睛不敢细看,而怪物却在此时开了口。那声音听起来很奇怪,在苍老与中气十足间游移不定。「没想到,不死之身的恢复能力这么强大。我把你的头都敲了个窟窿,你竟然不到10分钟就醒了过来,还能行动自如。」

我一惊,摸了摸后脑,发现一切正常,知道是自己的恢复力在帮助我,于是定了定神,大胆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死之身?」「呵,」怪物似乎有些不屑,「我是这个实验的发起人,你刚才杀掉的,你误以为的凶手,不过是我的助手而已。」我瞪大了眼睛。「你是……」我颤抖着声音问道。「我是你的公公,林钊的父亲。」我紧握着铁丝,一副被吓坏的模样。「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岳希,能一眼看穿那老婆子的把戏的人,会被我吓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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