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穿紫色病服的病人说话,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认真听下一个病人的话,可以救你一命。”
“谨言慎行,不要相信任何人,不然你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奇怪的短信,恐怖的同事,疯狂的病人,医院处处都是陷阱,处处都是杀机,没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两天前,我来到医院实习,可刚到人事科办了手续,就有个病人跳楼自杀了,病人从六楼一跃而下,仰面摔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身下血迹呈喷射状,令人不敢直视。
不过病人嘴角却挂着谜一样的笑容,似乎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更诡异的是病人手里还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居然写着:欢迎新同医院。
新同事?
不应该是病友吗?
当天晚上,医院给安排的宿舍,刚躺下准备休息,手机突然响了,有个陌生号码发来了短信。
点开短信内容我顿时愣住了:医院不要和穿紫色病服的病人说话,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跳楼自杀的病人,穿的就是紫色病服。
我觉得是有人在恶作剧,马上拨打发短信的手机号码,结果提示已经关机。
这什么情况?
医院,发现所有穿绿色护士服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儿,是忌惮,是惊恐,谁都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我跟他们打招呼说话,他们也不理我。
这让我诧异莫名。
我工作在第五病区,第五病区是重症病区,都是精神疾病患者中较为严重的男性患者。入职曾前被告知,这类病人,往往生活不能自理,表达不清晰,甚至会有不确定的攻击性。
所以,第五病区的护士基本都是男的。
第一天上班,医院很多规定都不太懂,手忙脚乱和值夜班的同事做完交接班,王护士长带着我们十多个护士巡查。
穿过长长的走廊,我们来到了病房,病人叫陈超。
王护士长介绍说,医院前,是个养猪场的老板,博士学历,年收入过百万,但因为生意遭遇挫败,他从人生巅峰一下坠入谷底,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王护长还说,陈超刚进五病区时,一旦有人和他讲话,就会用拳头捶打自己,咬自己的手指,医院只好用采用强制措施约束他。通过治疗和服药,让他逐渐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行为。
进了陈超的病房,陈超正在“喽喽喽”的喂猪,他手里拿着脸盆,喂的猪是几把椅子,那表情专注的模样,非常好笑。
不过看着他身上的紫色病服,我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那条匿名短信:不要和穿紫色病服的病人说话,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王护士长笑着说:“陈总,正在喂猪啊。”
陈超高兴的说:“是呀,你看我喂得猪长得多肥,马上就要出栏了。到时候肯定能赚大钱。”
陈超抬眼看我们护士,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说:“哎呀,你是新来的吧,看着面生。你叫什么名字?”
瞬间所有人同时都一脸幸灾乐祸地看向了我,且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似乎是等我回答。
这让我背如芒刺,一时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我身后一个男护士站了出来,说:“我叫刘宁,文刀刘,列宁的宁,今天第一天上班。”然后他又对同事们说:“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有什么跑腿的活都可以交给我。”
随行的同事们立刻笑了,不过他们的笑却令人发毛,有的甚至还发出了“桀桀“怪笑。
我傻了,刘宁也傻了,我们不知道大家为何会是如此表现。
王护士长冷冷地说:“刘宁,你到我办公室等我。”
“啊?”刘宁很诧异。
“出去!”
王护士长语气冰冷,似乎压抑着什么,但压抑的绝对不是愤怒,因为从我看到了护士长上扬的嘴角。
没错,护士长在笑。
刘宁悻悻地离开了病房。
“噜喽喽喽……”陈超端着脸盆,开始旁若无人的继续喂“猪”。
“去看下一个病人。”王护长语气冰冷,依旧不带任何感情。
叮铃!
我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我跟着队伍往外走,掏出手机看,还是那个匿名号码发来的短信:“认真听下一个病人的话,可以救你一命。”
这什么情况?
下一个病人住,叫邓玉芬,女,今年五十多岁,是个双向障碍狂躁症患者,这种病简单地说,就是狂躁症和抑郁症相结合的精神障碍类疾病,发病的症状比较多,难以明确具体的诱发因素,主要特征是躁狂发作,情绪高涨,思维奔逸,意志行为增强等。
来到病房,邓玉芬正坐在床头专注的看着窗外。瞧见我们一群人进了病房,立刻站起来,大声说:“向白衣战士致敬,向白衣战士学习!”
王护士长点头,然后递给她一张报纸让她读,文章的题目是“向着光明的道路前进。”
随行的护士们,立刻表情凝重,有的还从口袋里掏出了小本子准备记笔记,就跟要听领导训话似的。
邓玉芬读完标题,就开始加以说明:“朝是朝廷的朝,革命不是改朝换代,我家是坐北朝南,朝字上下有两个十字,中间有个日字,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朝字左半有个日字,右半有个月子,两个字合起来念明,光明黑暗,开灯关灯……”
王护士长催促她读报。
“艰苦奋斗是我们的本色,就是要全心全意为病人服务,不要半信半疑,似信非信……”
“你念错了。”王护士长提醒说。
邓玉芬不予理睬,反而越念越快,最后还激动地唱起了童谣:“红米饭,南瓜汤,秋茄子,味道香,餐餐吃得精打光。干稻草,软又黄,金丝被儿盖身上,不怕北风和大雪,暖暖和和入梦乡。哈哈,死啦,死啦,又死了一个!我快要出院啦,我快要出院啦!”
邓玉芬扔掉报纸,手舞足蹈地跑到窗前,“哗”的一声把窗户打开了。
我顿时吓了一跳,以为她发病要跳楼,忙跑过去拉她,可刚到她身后,突然一个人影在窗外从天而降,摔了下去。
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钝响。
我探头往外瞧,就看到一个穿着浅蓝色护士服的人仰面摔在了地上。
是刘宁!
刘宁面容扭曲,瞪着一对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在他跳楼之前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刘宁跳楼了!”
我失声喊道,可一扭头却如遭雷击,立刻闭上了嘴。
王护士长笑吟吟地看着我,他身后的护士们却都低着头往后缩,一个个紧张,恐慌,有的甚至吓得瑟瑟发抖,脸无血色。
整个病房里死气沉沉的,安静的有些吓人,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即将降临。
而就在这时,病人邓玉芬突然暴跳起来,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大声质问:“朝字左边,上下是什么字?”
我吓坏了,张嘴结舌说:“是,是……”
邓玉芬马上松开我,又去抓另一个男护士,吼道:“我刚才哪里念错了?”
男护士答不上来,瞬间面如死灰。
“回答我!”
咕咚!
那个男护士长得人高马大,足有一米八几,将近二百来斤,却被矮他一头还多的邓玉芬一把就拽倒在了地上。
“我,我……”这时男护士都快哭了。
邓玉芬发狂大笑:“你,就是你!”
“我有认真听你说话,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死……”
邓玉芬不顾男护士的哀求,揪着他的头发,拽麻袋似的把他拖出了病房。
“救命,救命……”
哀嚎声在楼道里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而整个过程不仅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大家还都如释重负般,长须了一口气。
于是,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医院有问题,刚才要不是自己误打误撞,说了“是”,让邓玉芬听成了“十”,被拖走的就会是自己。
太可怕了。
我手脚冰凉,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我要离开这里!
接下来王护士长又带着我们查了几间病房,我满脑子都是跳楼的刘宁,还有被邓玉芬拖走的男护士,见的什么病人一个都没记住。
太诡异了,实在是太诡异了!
迷迷糊糊,医院午饭的时间,我被安排和同病区一个叫白菲菲的女护士给病人送饭,喂药,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忙完。
医院食堂,食堂里散落的坐着几个护士,有男有女,食堂里非常安静,连吃饭的声音都听不见。
如果不是看见他们在吃饭,很容易让人怀疑,他们都是人偶。
午饭是食堂的师傅端上来的,非常的简单,红米饭,南瓜汤,烧茄子,味道闻着不错,我非常饿,可还没能从上午惊吓中回过神来,一点食欲都没有。
白菲菲端起碗来就吃,见我看着眼前的饭发呆,便小声提醒说:“不想死就快吃,都吃完,别剩下。”
我回过神来,发现白菲菲的红米饭已经吃掉了一半,她年龄看起来跟我差不多,不过穿的是粉色护士服。
白菲菲又提醒说:“邓玉芬的童谣,餐餐吃得精打光。”
此时,我猛然想起了邓玉芬唱的童谣:“红米饭,南瓜汤,秋茄子,味道香,餐餐吃得精打光。干稻草,软又黄,金丝被儿盖身上,不怕北风和大雪,暖暖和和入梦乡。”
“刘宁是怎么死的?”我迫不及待地问。
刘宁当然是跳楼死的,但我问的不是这个。
白菲菲明白我的意思,说:“你没收到短信吗?”
我徒地一怔,原来不是只有自己收到了匿名短信,我使劲点头,表示收到了。
白菲菲又说:“只要按照短信的内容去做,你就不会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菲菲警惕的四下瞄了一眼,说:“想知道真相,今晚凌晨两点到值班室找我,我值夜班。我有办法,让我们一起逃离这里。”
“……”
“别想自己逃走,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
“赶紧吃饭,吃干净,一点儿都别剩下。”
下班后,医院为员工提供的宿舍,宿舍是两人间,有张上下铺床,我睡下铺,上铺有被褥,说明我有一个室友,但我还没见过他。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问号。
自己刚办理入职手续,就有病人跳楼自杀,手里还捏着欢迎,欢迎新同事的纸条。
莫非那个自杀的不是病人,医院的工作人员?
可他为什么穿病人服?
还有今天上午,刘宁因为接话陈超,就被王护士长训斥去办公室,然后也跳坠死了。一个迫切想让大家认识自己的人,怎么会自杀?
莫非他是被人扔下楼的?
再有刘宁还没跳楼,双向障碍狂躁症患者邓玉芬就预言了会有人死,难道只是巧合?
结合收到的短信,还有白菲菲说的那些话,肯定不是巧合。
所以在这一切的背后,一定存在着一个幕后黑手!
幕后黑手是谁?
发匿名短信的又是谁?
人高马大的男护士,被邓玉芬拖走,不会也被杀了吧?
恐惧来源于未知!
我现在唯一能百分百确定的是:医院很危险,处处充满了杀机。
逃?
可白菲菲说,别想自己逃走,不然会死得很惨!
叮铃!
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赶紧点开短信:
“谨言慎行,不要相信任何人,不然你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猎物?
我赶紧用短信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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