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只有在直面死亡时才能懂得生命的意义。没有人愿意谈论死亡,但是死亡却是人生中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在这一点上的共识让我的家人时刻珍惜在一起的最后时光。”30岁的美国摄影师南茜·博罗维克在自述中这样写道。她的父母双双被诊断为癌症晚期后,南茜用相机记录了双亲在生命最后时光里的点滴。这组专题故事获得了年世界新闻摄影比赛(荷赛)长期项目类二等奖。图为父亲豪伊和母亲劳拉正在接受每周一次的化疗,他们称坐的两把椅子为“他的和她的”。
南茜·博罗维克拍摄父母抗癌的这一想法并不是最近一两年才有的。因为母亲患病年限较长,她很早就开始拍摄母亲如何与病魔斗争。年父亲被确诊患癌后,也成了她的拍摄对象。这一专题项目曾被刊载在《纽约时报》等知名媒体上,南茜也由此获得了年LensCulture评选的50大新锐摄影师。摄影界人士普遍表示,她的作品触动人心,感动了万千读者。图为南茜父母在家中的卧室里拥抱。
在结婚34年后,南茜的父母几乎同时被确诊到了癌症第四阶段(晚期)。南茜的父亲是胰腺癌晚期,母亲则是乳腺癌晚期。两人在确诊之后一直相互扶持,一起治疗,他们面对病魔所展现出的勇气和对彼此的爱令身边的所有人动容。图为父母坐在卫生间里接电话,肿瘤医生正在告诉他们最新的病情进展。
“生命就是礼物,没人会承诺永远。”这是南茜父亲豪伊·博罗维克在被诊断出癌症晚期几个月之后说过的一句话。在16岁生日之前,他失去了双亲,这让他认识到了生命的脆弱。从此,他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从不浪费。图为父亲在厨房跳舞,逗得旁边的母亲直乐。他们经常在家里互相逗乐,以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当患上癌症后,父亲并没有像其他将死之人那样有一长串未了的遗愿清单,唯一让他放不下的只有他的人生至爱劳拉,当时她已经患乳腺癌长达17年了。父母两人在最后那段时间里并没有一味屈从于疾病的折磨,而是一起创造了很多新的记忆。图为父母在佛罗里达州的那不勒斯度假,以此来短暂逃避现实。
图为母亲在纽约曼哈顿的一家美发店试戴假发。化疗让她的头发所剩无几。
图为戴着一头金色假发的母亲在厨房里洗碗,感觉一切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到了癌症晚期这个阶段,父母很清楚所剩时日无多,因此他们很早就开始为自己的后事做安排。
天下父母心愿都一样,老两口想在离世之前看到心爱的女儿走上红毯出嫁,因此南茜特意把婚期提前了一年。年10月,父母一起陪女儿走上红毯。在婚礼上,南希也调试好了相机,以便能远程拍摄父母的一举一动。
父亲的左手腕上佩着“病危不复苏要求”(DNR)的标识带。一般癌症晚期病人可能会签署此项协议。
父亲意识到自己活不了多久以后,就提前把给自己的颂词写好装在信封里,让南茜保管。那段时间,他不管在什么场合聊天,都会提及自己的遗言。图为信封上写着“我死后在葬礼前打开”。
年12月7日,这一天终于还是来到了,父亲在他被查出癌症只有一年零一天后去世。图为他穿着自己最爱的运动衫和牛仔裤、戴着棒球帽入殡,数百名生前亲友出席葬礼。
和这个男人共度生命一多半时间的母亲,就此成了一个寡妇。图为母亲在葬礼前满含爱意地看着棺材里的父亲。
葬礼那天碰上下雪,父亲被葬在了岳父吉尼·特克的墓旁。吉尼早在父母相识之前同样因胰腺癌而去世。
父亲离世后,母亲的病情开始恶化。她说自己并不惧怕死亡,因为从年刚被查出癌症时她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她害怕死亡的过程,害怕失去思考和爱的能力,害怕没法和自己的孩子交流。图为在父亲去世后的第一个逾越节家宴上,母亲若有所思地坐在桌子的尽头,谈论着关于宗教、生死和犹太节日的意义。
母亲59岁生日那天,南茜陪她去了一家陶艺馆。臀部骨盆周围的病变让她难以行走,不能做太多动作。
图为母亲的一位朋友特意到家里帮她做一些恢复性的瑜伽活动,希望能减轻病痛的折磨。
曾经,化疗意味着希望,但是,现在化疗已经没用了。因此母亲不再接受治疗,医院里搬回家度过最后的时光,氧气机现在成了家里的必备物品。
图为母亲躺在沙发上,她的母亲、南茜的外婆玛丽昂在一旁为她读书。玛丽昂当时已经87岁。
这天早晨有点儿异样。母亲已经不能下床,而且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很轻的耳语声。南茜的兄弟马修在她额前亲吻了一下,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年12月6日,父亲去世一周年还差一天,伴随着间或的暂停,母亲的胸前起伏着。家人围成一圈,告诉她大家都很好,她可以安心去了,然后,母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图为外婆玛丽昂带着孩子们在母亲床前说了几句最后告别的话。
就像电影里的场景一样,母亲的遗体被包裹着用担架抬走。图中这段楼梯,她已经上上下下走过了几十年。
母亲的葬礼跟一年前父亲去世时几乎如出一辙,那些她认识或不认识的亲友街邻都来了。在与病魔斗争18年之后,母亲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在去世前,母亲总是在想着一些别的事情。比方说,她特别关心地球环境,因此要求自己要被安葬里环保可降解的木棺材里。图为南茜的哥哥马修看着母亲的棺材被移出灵车。
服丧期间,所有的目光都在
父母离世后,这个家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家了。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赋予了它关于家的意义,可如今只剩下一片空虚。
在清理父母的遗物时,家人在角落里发现了上千张照片,里面包含了他们过往的幸福记忆。
同时被发现的还有父母在年结婚时的蛋糕装饰小人。那时,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每个人都想找到生命的意义,南茜的父母把它当成了给女儿的一份礼物,让她在拍摄他们的爱情故事中找到了它,这也成了他们留给家人的最后遗产。图为最后一天,房子被清空后,关于这个家的一切记忆也随之而去。这里将会迎来另一户人家来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全新记忆。
转自腾讯
在过去18年,美国独立摄影师达茜·帕蒂拉(DarcyPadilla)以艾滋病感染者茱莉·拜尔德(JulieBaird)为主角,跟随她从旧金山肮脏的街头巷尾,到阿拉斯加静谧山林中的破败小屋,拍摄了一系列有关家庭、艾滋病、嗑药、滥交、贫穷、降生与死亡、骨肉分离与家人重聚的纪实作品。
治疗中的茱莉
“18岁的茱莉赤足,睡衣松松垮垮,怀里抱着出生仅8天的婴儿。她住在旧金山市声名狼藉的贫民窟——SRO区,茱莉和杰克,也就是婴儿的生父住在一起。茱莉身体里的艾滋病毒就来自这个叫做杰克的男人。”
走到三楼的时候,达茜觉得似乎有人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喘不过气。狭窄的楼梯间充满了粪便的味道,捂着口鼻,她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走。下楼时,达茜突然觉得楼道内恶臭的气味似乎来自某具腐败的尸体。达茜算了下,大概上个礼拜又有4名艾滋病患者离开了人世。
摄于年。
随着相处时日增多,达茜获得进入茱莉家的允许。“事实上,他们的房间里的确脏乱不堪,随意堆放的衣服,塞满烟蒂的烟灰缸,以及看不出来历的垃圾。”
茱莉和杰克告诉达茜,“瑞琪尔给了我们活下去的理由。”“瑞琪尔是一个很美丽的小女孩。这一家人,很有趣。茱莉有点神经质,偏执而且喜怒无常,我觉得她有狂躁症的倾向。杰克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是很容易被激怒。”在采访日记中,达茜写道。
年第一次见到摄影师达茜时的茱莉。
摄于年。
茱莉住在旧金山市声名狼藉的贫民窟――SRO区,茱莉和杰克,也就是婴儿的生父住在一起。一年后,茱莉离开了杰克。因为杰克有虐待倾向,同时不能戒除嗑药的恶习。此时,经过一年的接触,茱莉愈发把达茜看作自己的朋友。
茱莉身体里的艾滋病毒就来自这个叫做杰克的男人。
和杰克分手后,茱莉带着瑞琪尔从AmbassadorHotel搬了出来。随后的一年,她们母女二人四处漂泊,至少搬了12次家。年,茱莉又怀孕了。4月7日,茱莉的第二个孩子汤米降生(图为生孩子实景),但孩子的父亲哈罗德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摄于年。
此时的茱莉更加孱弱消瘦,始终佝偻着身子。达茜说她不忍心看茱莉走路的样子,脚步虚浮,身体左右摇晃,好像随时要跌倒,只能扶着墙边走。茱莉已经不能自己走路,大小便经常排在自己的裤子里,她已经没有办法照顾自己和爱丽莎。
摄于年。
摄于年。
杰森和被卡兰夫妇领养走的儿子扎克重逢,两人度过了快乐的一天。
年3月,达茜偶然间在互联网上看到一则寻人启事:“茱莉.拜尔德,生于年10月10日。我一直在找你,请联系我。如果你是年10月10日出生在阿拉斯加的安克雷,那你一定就是我要找的那个茱莉。”达茜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茱莉。茱莉拨通了那个号码,接电话的是他的叔叔兰迪。“我们找了你整整31年。”听到此言,茱莉失声痛哭。很快,茱莉决定回到阿拉斯加的巴尔德斯,与父亲团聚。但回家仅呆了一周,茱莉就因医院。艾滋病让茱莉的身体严重贫血,体重骤降至80磅。为了止痛,护士只能给她打吗啡。
年11月,茱莉和新男友杰森.邓恩的孩子乔丹降生。孩子出生的第二天,茱莉和杰森绑架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因为生产前茱莉的毒品检测呈阳性,医院当时打算带走乔丹。几天后,达茜和茱莉的朋友们说服医院,但茱莉和杰森仍被拘捕。
9个月后,茱莉和杰森被释放。茱莉经常搂着杰森哭泣,因为她失去了自己的3个孩子。年2月7日,茱莉生下了她的第4个孩子瑞恩。一年后,她又生下了第5个孩子杰森二世。但这两个孩子先后被儿童保护组织领走,送去了新的家庭。
年6月,茱莉再次住院,达茜去看望她。达茜说,每一天,茱莉需要吃35片药。她的艾滋病病情变得越来越严重,她已经无法站立。
茱莉和杰森迫于生计,带着爱丽莎搬进了阿拉斯加的山林木屋中。那里没有水也没有电,最近的小镇离此地二十英里远。
摄于年。
年,茱莉的病情继续恶化,她的时日无多。杰森变得异常暴躁,经常大声责骂女儿爱丽莎,这让茱莉忧心忡忡。
事情发生在身边总归有些感慨,无论有无前路,于我,总不会太坏的?
索性就随着性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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