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国家卫健委统计,截至1月22日24时,收到国内25个省(区、市)累计报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确诊病例例,其中重症95例,死亡17例(均来自湖北省)。13个省(区、市)累计报告疑似病例例。
随着武汉冠状病毒肺炎的肆虐,武汉已进入全面戒备。
武汉市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第1号通告:自年1月23日10时起,全市城市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运暂停运营;无特殊原因,市民不要离开武汉,机场、火车站离汉通道暂时关闭。恢复时间另行通告。想起在年的非典,当时从开始的不在意,到后来逐步重视,尤其是那些亲身经历过的人,当非典两个字,重新进入耳边,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慢慢的在眼神中闪烁。
柴静《看见》是描述了一篇关于当时非典的情形,翻看中让人格外沉重。作为经历过非典的人,疫情确实就像我最初担心的那样,没有那么“轻松”。
非典,一转眼,都已经是17年前的事了。
那年春天,电视里播报着关于SARS的病毒疾病。对于很多人的映像,是广东出现了一种奇怪的传染病,已经导致有很多人死了,非常严重。
年2月16日,广医院,钟南山与其他专家会诊非典患者。开始的时候认为,疫情离我们很远。各大新闻媒体告诉群众不用恐慌,北京一切正常。疫情对我们唯一的影响,就是由于香港疫情的全面爆发,死亡人数越来越多,那年一个个耳熟能详的港台巨星从全都戴上口罩,到全都彻底停止了营业。35岁的谢婉雯是香港首位死于非典的一线医生,她在葬礼上被授予最高荣誉。
当时新闻上反复出现的香港“淘大花园”公寓E座,一幢楼有多个人感染,有传言说,淘大花园每天都有人死。香港陷入白色恐怖。
内地的重灾区是广州及周边地市。越来越多的确诊病例,死亡病例,尤其是医护人员大片倒下。
那段时间,大家最关心的是,北京到底有多少确诊病例?北京到底安不安全?直至4月上旬,我们能看到的新闻还是比较乐观。所以戴口罩的人不多。4月中旬的一次新闻发布分会上,钟南山院士,对,就是最近几天刷屏的钟南山院士,直接质疑某些人说的疫情已经得到“控制”的说法。
4月20日,是北京非典的一个转折点。官宣的北京非典确诊病例从前一天的37例猛增至例。两位重要ld被免职。疫情改为一日一报,每天数目都在增加,死亡病例也越来越多。
截至4月21日,北京累计报告非典病例例。截至4月22日,北京累计报告非典病例例。截至4月23日,北京累计报告非典病例例。截至4月24日,北京累计报告非典病例例。截至4月25日,北京累计报告非典病例例。……截至5月18日,全国累计确诊非典例,其中例在北京。过半数。
对大部分普通的北京人来说,观望和恐慌真正的分水岭,是校内确诊病例的出现。3月15日,医院急诊科收治了香港返京的疑似患者李某。李某后来被称为北京毒王,也就是钟南山院士说的“超级传播者”。由于最初并不了解非典病情,没有采取相应的防护措施,医院大量医护人员感染。
4月19日,教育部动员外地学生“五一”期间不离校回家,要求北京等地高校学生就地学习和生活,发病人数较多地区的高等学校调整教学和学习方式,避免疫情扩散。
4月27日,泰国留学生撤离北京语言大学。
非典彻底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街上的人,仿佛一天之内,全都无影无踪。经常看到两个人离着老远说话,说不上几句就匆匆告别。据北京本地的人描述,他们每天讲着外面是什么情况:地铁、公交车都没有人了;小区里带着红袖章的阿姨,越来越多了;哪里昨天又有人被全部武装的工作人员拉走了;谁家一家人全都感染了,其中几个人死了。
北方交大多人确诊和大面积隔离的同时,北京的高校,开始正式“封校”。
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官方公布的新增确诊和死亡病例数,互相之间也会共享家长和外校同学传来的各种消息。校门紧锁,门口24小时有保安看守。进出校门,必须有“特别通行证”。非特殊情况,任何人不得进也不得出校园。包括老师。
有的患者担心被“隔离”,或者被“抛弃”,被“处理”,向医护人员隐瞒接触史,更加重了医护人员的大面积感染。再加上患者之间的交叉感染,医患之间的交叉感染…医院,成了一个最矛盾的地方。一方面,有很多人怕死,医院,一方面,有很多人怕死,发烧了不敢去院。
所有人都在说,医院,是最危险的地方。医院每天爆满,不堪重负。这种情况持续了没多久,就出现了严重问题。
柴静在《看见》里面写到,医院一个叫“天井”的地方,也就是医院的急诊科输液室。“四周楼群间的一块空地,一个楼与楼之间的天井,加个盖,就成了个完全封闭的空间,成了输液室,发热的病人都集中到这里来输液。二十七张床几乎完全挨在一起,中间只有一只拳头的距离。
医生们只穿着普通的蓝色外科手术服,戴着普通的医用外科口罩。甚至连口罩,都没有,急诊科的护士要不来口罩,只能把用过的口罩用大锅蒸了再给大家用。最终,医院发热门诊看了个病人,全院有93名医护人员感染非典,急诊科62人中24人感染,2人殉职。
在没有接诊、防护和隔离条件的情况下,他们就靠着血肉之躯,坚守到了最后一刻。直到4月23日,在医护人员大面积的感染和隔离后,建院85年的北大医院,第一次全院关门停诊,整体隔离。
电视上每天都在播,医护人员过度疲劳晕倒,医护人员感染,医护人员殉职……但是,依然有无数的医护人员在这种情况下,主动申请加入到一线的“战斗”中去。有50多岁的资深专家,也有20出头的漂亮姑娘,有刚生完的孩子年轻妈妈,也有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骨干。那时候电视上经常播医护人员的遗书,医院志愿者报名的时候人太多挤不进去。
最后因非典死亡的人里,约三分之一是医护人员,感染者更多。他们是帮我们挡刀的人。
在渐渐认识到非典的严重性之后,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为了避免更大范围的感染,非典患者开始集中转到一些有条件和有能力救治呼吸医院,隔离集中治疗。
可是,病人还在不断倒下,医护人员也在不断倒下,为了容纳更多的非典患者,没多久,一个让医院,在七天之内,拔地而起——医院。医院原本是一座疗养院,离最近的居民点米,四周环境空旷,便于机械化施工。京密引水渠在小汤山疗养院北面4公里,污水可经专门处理,不会影响北京市水源。
5月5日,解放军第二军医大学支援北京抗“非典”医疗队宣誓坚决打赢抗击“非典”战斗。这些“精兵强将”,给北京已经持续多日疲惫不堪的非典战斗,注入了新的力量。
年5月12日,医院里医护人员正在对患者施行抢救。
年5月16日,大批抗“非典”物资运往医院。
年5月19日,医院接诊队,在隔离区门口迎候重症患者。一位年轻护士虚脱在工作岗位上,战友们为她消毒、换装后,把她背出污染区。
就在大家都在想,这个病到底还会持续多久、什么时候才能研制出特效药的时候……它自己悄无声息地撤退了。是的,非典不是治好的。很多人觉得,非典是治好的。其实不是。是病毒不喜欢天气热,自己走了。年5月19日,北京非典新增病例数降至个位。
年6月10日,北京连续三天保持确诊病例、疑似病例、既往疑似转确诊病例、既往确诊病例转为疑似病例数均为零的“四零”纪录。
年6月20日,医院最后18名患者出院。在短短51天里,这座全国最医院完成了从组建、运转到关闭的全过程。年6月20日,北京医院的医务人员为彻底消毒后的病房贴封条。
年6月21日,医院安全督导办公室主任焦卫红为胜利哭泣,给大伙敬礼,在她们的努力下全院名医护人员无一感染。
学校复课,企业复工,只是很多人大夏天还不愿意摘下口罩。非典,就这样,突然地来,又突然地走了。确切地说,我们并没有“战胜”它。
我们没有战胜它。它带来的伤害,也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得多。因为当时并没有特效药,抗生素对非典病毒无效(和目前的新型冠装病毒类似),为了抢救生命,激素类药物被大量用于非典紧急治疗,激素的副作用导致部分患者股骨头坏死。股骨头坏死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所以又被人称为“不死的癌症”。留给非典“幸存者”的,是伴随一生的痛苦,和更加持续和致命的的身心双重打击。
还有很多患者,呼吸系统留下了不可逆的伤害,比如肺纤维化。更悲惨的是,有的患者出院返乡,不被亲人、朋友、邻居、同事接受,最终,非典没能杀死的人,选择了自杀。很多人因为严重的后遗症,失去了工作能力。虽然政府派发了一定的补助,但是他们的生活条件依然很差。重度抑郁症、狂躁症、自闭、敏感、焦虑,渐渐成为非典后遗症患者生活的常态。所以,一直觉得,对目前正从武汉扩散到全国的疫情仍然没有敬畏之心的人,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非典。或者说,他们并不了解非典。
虽然二者不同,但同样有借鉴意义。
希望的大家都保护好自己,平安渡过这个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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