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山同学
公号:Free-is-not-free
时间:.1.05
情爱小说,勿对号入座。
1.今天
今天是公元纪年年1月4日,耶稣出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年。
很多人知道地球绕太阳公转度经历的时间被定义为一年,其实任何周期性事件都可以作为定义时间的标准。沙漏,摆钟,地球自转公转,放射性元素衰变,光速……等等测量时间的方式在物理理论上相互自洽,我们应该对时间的客观存在有信心。
耶稣出生头一年,中国汉朝皇帝汉哀帝刘欣去世。耶稣出生那一年,继任皇帝汉平帝刘衎改年号为“元始”。因此,公元1年,也就是汉元始元年。
这一年,46岁的王莽再三辞让后被推举为汉朝大司马。8年以后,王莽开启了雄心勃勃的改革——王莽改制。
年后的今天,中国人普遍使用三种语言:地方方言,普通话,英语。今天的大学毕业生,至少要学习10年英语,这大概是年前的改革家王莽很难想象的。
昨天,年1月3日,中国空间探测器“嫦娥四号”在月球背面着陆。
今天,美国的总统叫唐纳德·川普(DonaldTrump)。10个小时前,年1月3日22点52分,川普在推特网络上发了一段文字:
TheUnitedStatesTreasuryhastakeninMANYbillionsofdollarsfromtheTariffswearechargingChinaandothercountriesthathavenottreatedusfairly.InthemeantimewearedoingwellinvariousTradeNegotiationscurrentlygoingon.Atsomepointthishadtobedone!
这段文字翻译成汉语为:美国财政部已从没有公平对待我们的中国和其他国家征收了“许多”十亿美元关税。同时,我们在正在进行的多个贸易谈判中做得很好。这不得不在某时完成。
昨天,道琼斯指数下跌2.83个百分点,纳斯达克指数下跌3.04个百分点。
再过两天,即在年1月6日,将发生日食。
我相信,今天的大多数人对物理学有足够的信心,我们相信,日食将会如期而至。
2.猛士
20年前的今天,年1月3日,我献给了一个女生,一个音乐教师,一个在教堂弹钢琴的基督徒。
那家旅馆在火车站边,叫”火车旅馆“。
火车呼啸而过时,我们睡的床会微微震动。
她引导着我进入。无声中,我乐此不疲。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一直到深夜,笑声浪声才逐渐缓和平息。
……
寂静中忽有一男声嚎叫般呻吟不停,回响同楼。
少许,隔壁某男猛的开门大骂:”艹你妈,你他妈一个男人也这么叫,你他妈是不是男人?“
男呻吟声顿停。
再过一会儿,隔壁传来激烈打斗声。刚才骂人者似乎被打败,不停道歉。
真的猛士,敢于叫春。
相去20年,猛士,安在?
你可知道,后天将发生日食?
3.射击
从家到小学大概有4里路,上学途中要经过一个赶集的圩——乡政府为中心的一片广场即是赶集场所”圩“。
年初夏,下午放学回家。
一群人在散圩后的广场上围着观看一对公狗母狗”连坨“(土话即交配)。
狗”连坨“再寻常不过,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一位混混拿着气枪瞄准射击正在”连坨“的公狗卵子(土话即雄性器官),可是新鲜事。
”溜滑,冇打进。“混混放了一枪。
公狗的表情看不出悲伤,也看不出愤怒,似乎没有明白正在发生什么事。
混混换好了子弹,仔细瞄准公狗母狗的屁股间又放了一枪。
”还是冇打进,狗东西!“
公狗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有点激怒了混混。
”得我来。“另一位混混过汽枪,装弹瞄准射击。
围观的人大多有些兴奋。
用气枪打狗,了无新意。然而,用气枪打正在”连坨“的狗卵子,增加了想象。
”子弹头是圆的,碰到溜滑的,肯定打不进。你把弹头磨尖试试,肯定打得进……“围观观众里有人提出如此技术性建议。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气枪子弹打中了公狗的后腿。公狗哇哇大叫,鲜血流了出来。
有些观众退出了围观群。
我虽然有点不忍,但确实有种新奇而残忍的兴奋。就像猜谜的人总想知道谜底,我也想知道子弹究竟能不能够打进狗卵子里去。
很多年以后,当不少护狗人士在网上呼吁”天赋狗权“时,我总会想起这个故事。
4.张志阳
是张志阳把我从围观人群拉了出来。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个头小小的。
”太无聊了。“他气愤的说,“有什么可看的。你真要看这些渣滓表演么?”
我甩开他的手,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大题小做。况且,我与他还不熟。
“随便你。”他对我大声嚷了一句,径直一个人往前走了。
不久前,他从邻村学校转学过来,我家和他家隔了一座山。
他总找我一起上学放学走,我不太搭理他。
忘了什么时候开始特别注意他。反正,他对我无缘无故发了这通脾气后,我们联系更密了。
他喜欢和我“挑老庚”(土话,即勾肩搭背),经常冷不丁从背后紧紧抱着我不放手。
他经常写一些纸条给我,上面写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的名言就是他教给我的。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些字条的意思,他想方设法提醒我防范那些“朋友”。我有很多意气相投的朋友,而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我一个身上,我的那些朋友没有一个能引起他的兴趣。
我和朋友们一起逃课,打架,偷东西的刺激记忆里,不曾出现过他的身影。
不出意外,我经常让他生气,我却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他越是生气,我越是不爱搭理他。可是,过不了多久,他又会主动跟我和好。
他很爱整洁,不仅把自己全身上下收拾的整整有条,也经常帮我收拾东西。我们的和好往往是这时候开始的——我的书包里变得整整齐齐、里面多了张字迹秀丽的小纸条时,就是我们的和好之时。
他的成绩很好,字写得很好,乒乓球打得很好。我自认这些方面天赋不错,他应该不在我之下。我俩每次考试成绩不下全班前五,很奇怪的是,我俩没有把对方视为竞争者。
无论和谁发生矛盾,无论我做的是对是错,他永远站在我这一边。
有次,我和圩上的一个小混混打架,他从书包里拿出刀毫不犹豫捅向那个混混。
我和他的矛盾总是发生在感情领域。
我喜欢班上的一位漂亮女生,那位女生对我也不错。张志阳掩饰不住他的嫉妒心。我早就知道,他气愤那位女生夺走了我本来应给他的感情。
如果当年的小学生像现在的小学生那么信息灵通,当时我大概会怀疑他是个同性恋。当知道同性恋这个概念时我确认,我俩的性取向都正常,都是百分之百的直男。
小学毕业后,我们分开了。
大概在上初中前的那个暑假,我父母告诉我,他父亲已经被抓去坐牢好几年了。由此,我明白了为何他每次来我家,我母亲总对他特别好。
上初中后,我们家搬离了老家,我也有了新的朋友。我对他的情感逐渐消退隐藏。
初中毕业时,据老家人说,他考上了中专,但家里无钱支付学费,所以没去读。
那时,我已经在市一中读书,对考中专这个事情并不在意,觉得这未免不是好事——我隐隐期待没上中专的他来我所在的一中上高中——那时,中专的分数线高于重点高中的分数线,上中专的学费高于上高中的学费。
我的期待是错误的。我在高一新生名单榜里仔细搜寻,没找到他的名字。我的期待是幼稚的,既然他家(他母亲和他的亲戚们)没有足够的决心做短投资,更加不会投资更遥远更艰辛的“考大学”。
不久,他发疯了。他肆无忌惮的打人,也打他的母亲。他医院给他治疗,然而没什么效果。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很悲伤。
高一暑假我回老家帮伯父“双抢”。一天晚上吃完晚饭,我翻过山,去了他家。他母亲和他妹妹在家。
他母亲见到我就哭了,感谢我这个几年未见面的朋友来看他。他这几天没归家,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母亲,简单的问了些他的情况。
他母亲拿出一叠他的日记本——十几本便宜的作业本记的日记。
“他不停的写,写了很多,我看不懂。”
又看到了他的秀丽的字迹。他的日记里有不少关于我的。
我无声的哭了。我也常记日记,但极少写到他,这不公平。
小学毕业后的这几年,他应该没有交到新朋友,或许我是他唯一的,却不再见面的朋友。
“他最近怎么样?”我问她。
“不顺心就打我,砸东西,吃了这药好一点,过一阵又犯……也不怪他。”她擦去了眼泪,拿出了一瓶塑料盒子装的药给我。
他妹妹从抽屉拿出几张他的照片给我。她下巴下脖子上的疤痕已经不太明显了。
“他和你一般高了。不发作的时候很正常,和我、兰妹子一起在砖厂做事,对人也很好。”他母亲说。
我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看他的照片。他的消瘦,帅气的脸上泛着迷人的微笑。他已不是四年前我印象中那个矮矮的看似弱不禁风的小男孩了。
他母亲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端庄整洁,他的帅气整洁应该来自她。我无法想象他父亲是什么模样。
“最近到处走,很多天不归家,不知道去了那些地方,到处走,不知道为什么,吃什么,都不跟我们说。”说着说着,她又流泪。
暑假里我又去他家几次找他,都没碰着他。
兰妹子上初中了,本来就不爱说话的她一直默不作声。回城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去了她家。
临走时,她送我,默默的跟着我翻过山顶。
“你回去吧。”我说。
“我哥没有疯。”她终于开口说话。月光下,可以看到她的眼泪。
“我知道。”我头也不回下山了。
几年后他父亲被放出来,过不久,又犯事又被抓走了。
年,张志阳最后一次出现在老家。以后,他不知所终。
“大概被人打死了。”村里的叔父说。叔父很看不惯他父亲那种混子,连带对我这个小学朋友也无多少同情。
他妹妹兰妹子现在应该嫁人生子了。
5.兰妹子
我正在电脑上写小说,你正在看这篇小说。上面的人上面的事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
我能够给你解释我为何要写下这些文字,不过,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解释,所以就无需解释了。
30年前,我没有见过电脑,我不曾想过,我们能够相隔万里用一个叫“手机”的东西视频聊天。我们曾以为我最终能够理解这个世界,可是现在我发现这不过幻觉。
我们现在能够用铯原子钟精确测量时间,万年不会相差1秒。可我们或许永远无法描述一微秒内人心发生了什么。
同爱因斯坦一样,有时我相信存在一个非人化的“自然上帝”——他无情无义,以万物为刍狗。他冷冷的注视我们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写小说时,我大概扮演了上帝的角色,我随意主宰这些人的命运。
年的小学生张志阳和我经常爬上山顶,无所事事。后来加入“爬山团队”的还有他妹妹兰妹子,那时她刚上三年级。
她总是一言不发默默的跟着我们。我们扯猪草,她跟着我们扯草,我们扯笋,她跟着我们扯笋,我们上山里捡蘑菇,她跟着我们捡蘑菇,我们采茶苞,她跟着我们采茶苞,我们偷别人地里的黄瓜,她跟着我们偷黄瓜。
我们到村里老师家里偷偷摸摸听“外国敌台”时,她也跟着我们聚精会神的听。
非常非常遥远的大事件本和我们一点关系没有,北京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美国在哪里。不过,老师郑重其事神神秘秘的样子让我们觉得很新鲜。
油茶成熟时学校会放农忙假。学校要求我们高年级小学生捡茶籽送给学校,每个学生不少于20斤。
除了极少数例外,我们都能超额完成任务。
捡茶籽的意思是:在采摘完油茶籽后,总有一些茶籽漏在树上。复采一遍查漏补缺,就叫“捡茶籽”。捡茶籽没有“产权限制”,无论是谁家的山,都允许外人去“捡茶籽”。捡茶籽的事情一般交给小孩子去做。
学校在农忙假里交给我们“捡茶籽”的任务,一方面是锻炼我们的劳动精神,一方面是为了把收上来的茶籽压榨成茶油,给老师发福利。
张志阳和我不满足在附近山上“捡茶籽”,我们相约到更深的深山里“捡茶籽”,那里已是十多里外,出乡了。
兰妹子年纪小,本没有捡茶籽的任务,但她坚持要跟着我们出去。
三天早出晚归,我们捡的茶籽早超过任务了,多出的茶籽留家里榨油。
兰妹子娇小且沉默,胆子却一点不小。张志阳和我不敢上的树顶,她敢上。
一天下来,她的蛇皮袋里装的茶籽不比我们少多少。不过,她背不了那么重的蛇皮袋,志阳和我轮流帮她背。
最后一天,她从一颗大油茶树顶上跌下来。她的大胆付出了代价。
她的脸,脖子都被树枝划破了,满脸是血,腿也折了,衣服挂烂了好几处。
她没怎么哭,志阳却哭得一塌糊涂。
兰妹子走不动,我们只好丢掉两袋茶籽,背着她下山。
从山里走出来下到大马路上已近黄昏。一拉煤的拖拉机停下,拉上我们走了一阵——好心的司机师傅大概看到了志阳背上满脸是血的她。
司机师傅问我们家在哪,责怪我们干嘛跑这么远捡茶籽。
拖拉机在破马路上颠簸得厉害,兰妹子喊痛。志阳抱着兰妹子,我把她的那条折了的腿架在我身上。
过了石桥,快到村子,天已经完全黑了。
”兰妹子,会唱歌吗?“我对我背上的她说。
”别唱,嘴不疼么?“志阳说。
兰妹子居然轻声唱了起来。那是一首老人才会唱的山歌。
”真好听,谁教你的?“我问。
兰妹子又不说话了。
”我奶奶。“志阳替她回答。
6.思之癫子
张思之又被称为思之癫子。我们的土话没有卷舌音,思之被叫做”思资“。
他是圩上有名的文化人,也是一个医生。他在圩上的河边开了一家药铺子兼诊所”思之铺子“。
他杀了他老婆,坐过两年牢。也有说,他老婆死于自杀。
现在看,大概后一种说法更符合事实。如果是他杀了他老婆,那么他应该被判死刑而不是坐两年牢。但在年之初,我相信是他杀了他老婆。
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肯定与他有莫大的关系,因为他确实癫狂。
他对人非常苛刻,无论谁无论多么小心翼翼,哪怕是一丁点没对他的意,他轻则破口大骂,重则打人,瞬间翻脸不认人。
所以,他老婆很可能因受不了他的苛刻而自杀——他老婆只生了两个女儿,他一直为她没为自己生儿子而耿耿于怀。
按现在的说法,张思之应该是狂躁症患者。
奇怪的是,他的外形和癫子完全不搭边。他长须飘飘,衣着一尘不染,双目炯炯有神。他开的医药方子或可疑(他不分中医西医,青霉素和草药混着用),但他的毛笔字确实乡里一绝。正楷、行书、草书见者莫不赞叹。
”思之铺子“60平米左右,挂满了他的书法作品。铺子前半部分卖药,后半部分做看病注射打吊针用。铺子后面连着他和儿女的居室。
他大女儿张阡陌已上中专,小女儿张盈姿和我同班。
小女儿精灵鬼怪,我对她没有兴趣,但她毫不掩饰对我的好感,经常找机会”硬邀“我去她家吃饭。我很难拒绝,不时被她”强迫“在她家吃晚饭。我上学放学得经过她家铺子门口,绕过他家走就太远了。
毫无疑问,她是张志阳最嫉妒的对象之一。她不喜欢张志阳,张志阳也不喜欢她,而我在她家吃晚饭的时候,张志阳不得不独自回家。
思之癫子总是板着脸,我从来没见过他笑过。虽然他做菜的手艺远高于我的母亲,食材也比我家好,不过每次和他一起吃饭,我总感到有些恐惧。
万一我不小心惹了他,他用针管注射毒杀我怎么办——谁也搞不懂他的毒药是什么东西,连公安都查不出死亡原因呢。正迷武侠小说的我,对他不时有这个念头。
从树上掉下来的第二天,兰妹子被她妈背着送到了”思之诊所“。
兰妹子在思之诊所躺了两天,思之癫子请了一个会接骨头的赤脚医生才把她的腿骨接上。她脖子和左眼上打上了两个大白包,漂亮的大眼睛几乎被白包遮住。
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学校的中心——也是我们的操场,传来一阵污言秽语的痛骂。
我们都跑到窗口围观。
没错,是胀红着脸的思之癫子在发癫。校长老师赶忙出来劝他,根本不管用,他仍放肆的骂。
校长走到我们教室,问他女儿张英姿:”你交了多少茶籽,让你爸带回家去。“
”我没交,我爸不让我交。“张英姿说。
于是,校长也发怒了,对着思之癫子骂道,”你个癫子,你凭什么骂人。你家女儿不交茶籽,不交就不交,你个癫子还跑到这里骂人。“
”我女儿当然不交,怎么能交给你们这些肿肚子的。“没说完,思之癫子举起他随身带的棍子就往校长头上打去。
校长赶紧躲开。
思之癫子可不准备饶过他,追着他打,一边追一边骂,”我就骂你们这群畜生……“
平时威严四射的校长不得不满操场逃跑躲闪,引得我们这些围观小学生一阵阵哄笑。
最终,两个男老师和张盈姿合伙把气喘吁吁的思之癫子死死抱住。
思之癫子嘴里仍不停止,”你们吃了茶油肿肚子,肿肚子啊……“
自始至终,思之癫子一句都没提因捡茶籽而受伤的兰妹子。早就知道,思之癫子不让他女儿交茶籽,他对交茶籽的习俗怨恨已久。但张志阳、我和张英姿知道,肯定是兰妹子的受伤最终激怒了他。
你现在该明白为何他发癫,为何即使他发癫而他的铺子生意还不错。
他大女儿卫校毕业后,没有进公家单位,而是接手了他的诊所。
她后来嫁给了我的小学老师,就是死死抱住他爸不让他发癫的两位男老师其中的一个。
思之癫子死后,”思之诊所“仍在继续开业,只是她大女儿已经不再开中医方子了。
我伯父临终前的那一段时光是在他大女儿的陪伴下度过的,他曾对我不吝赞美他。
他的小女儿似乎遗传了他的癫狂,后来非常反感他,与他水火不相容。上大学以后,她远远的离开了他。
再后来,她成了我第一任妻子。
不过那时,思之癫子不知道他成了我的丈人,因为他已经去世了。除了我和他女儿的故事之外,思之癫子与我还有不少链接。乡里的传奇人物五爷的故事就是他给我揭示的——”五爷“是我的老爷爷。
思之癫子的故事还有待我细细整理。
7.年序曲
年以前出生的人都有自己的年——死去的人也不例外。
对于我来说,它的特别之处在于,这一年我刚刚懂事。由于至今我没搞清楚的原因,这一年我父母无暇顾及我,因此我有幸获得了半独立。我开始很用心的看武侠小说,很用心的记日记,很用心的体会异性和同性的情感。这一年,我认识了张志阳,我和他开始了我们后来一直持续的疯跑。
它的特别之处还在于,这一年影响中国历史甚至世界历史的遥远大事件以某种难以言状的方式影响着我后来的人生。在几十年后,我有幸遇到了不少当年大事件中的人物。我不知道,那位有肺病的乡村老师的收音机对此些巧合有多大关联。
一篇短篇小说远远不能叙述故乡的年,张志阳,兰妹子,思之癫子,张盈姿等人的故事还远未完,它们或多或少都与年有关。
我不知道我是否适合写小说,不妨说说你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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